范克勤开门从车上下去,往那个客栈方向走去。他就像是个路人,到了客栈的后身没有什么行动,却直接走了过去。然后在一条横向的小巷子,穿了过去。又来到了客栈正门的街面,又像是个路人一样,再一次从正门穿梭了过去。 这两趟走的,其实是有讲究的,他再观察客栈的前后的窗口。其中后门一楼有一个房间,窗户是开着的。但此时街面上还有人,不能说不管不顾直接就往里进。 而那个房间里面的情况,范克勤因为是移动的观察,所以即便窗帘拉上了大半,可是呢,他从一面走过了另一面,视角自然也跟着变换。在凭着他出色的观察力,发现这个窗户里面是住着人的。可能是因为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,睡觉的时候开窗通风的缘由,才敞开了窗户。 对于里面睡觉的这个人,范克勤倒是没觉得多难对付。只是街上的路人,有点困难。试问,你看见一个人突然之间从一个客栈的后窗户跳进去了,你心里也肯定会怀疑吧。 所以范克勤要找到机会才行。他绕了回去,早早的过了道,来到了另一侧,当接近的客栈的时候。范克勤找了个这面的单元门,走了进去。 然后躲在门内侧面的黑影里,专门看着街道的上的情况。这个年代的城市可没有后世那种灯火通明的感觉,虽然上海,在这个年代就有唱道:夜上海,夜上海,你是个不夜城的歌词。到那是指特定的地方,而不是距离仓库一条街很近的这里。附近没有什么娱乐场所,你上哪不夜城去啊? 是以,范克勤躲在侧面的阴影里,不吹牛的说,即便是一个正常人进来,在他身边一走一过都未必能够看见他。 范克勤呆的很安心,就躲在这里,看见一侧的路人,他们的视线不在客栈那一侧的时候,探头,扫一眼另一面的路人。发现另一侧有人能够看见的话,那就收回脑袋,继续观察。 毕竟是晚上,而且不是那种娱乐场所很多的地段。是以,有路人,但路人真的不算多。也就是五分钟后,范克勤躲在门内左侧的阴影里,他的视线很轻松的能够看见右面的街面,这一次,就看前方就两个路人,背身对着自己这面正在往前走。是以,范克勤再次探头,往左侧看了一眼。嗯,行,这一回。便见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,正在转弯,几秒钟后就看不见了。 这一刻街面上可以说,短暂的陷入了真空期。范克勤立刻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,迅速的过了道,因为掩饰他此时走路很快的样子,范克勤还装作频频看表的样子。 很快的,范克勤就已经来到了客栈的后身,扭头看了一眼身后,行,依旧保持在“真空期”内。是以,范克勤来到了那个敞开的窗口下,试了一招旱地拔葱。 当然了,他不会什么轻功,但意思一样,原地往前跳。凭着自己超强悍的协调性,控制着空中姿态,从打开窗口的空隙处,可以说瞬间并没碰到任何四周的窗框,便已经跃入了这个房间当中。 跳的时候,范克勤单手捂着帆布兜子,以免里面的东西碰撞发出声音。落地后,脚尖,膝盖,弯腰,一系列的缓冲动作,让他几乎是无声无息的来到二楼屋内。 范克勤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,啤酒肚挺着,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大裤头,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,肚腹有规矩的上下起伏,呼吸声比较粗重,却比较均匀。显然,还在昏睡着呢。 范克勤没有理他,静步,来到了房门口。房门锁着呢,他也没着急开,而是将耳朵贴在门缝处,听着外面的情况。二楼有一些动静,显然,有一些人还没睡呢。这一点和自己刚刚一走一过,观察的情况符合。因为听声音,结合自己观察的亮灯的二楼窗口位置,是可以对的上的。 一楼倒是没什么动静,所以范克勤不再等了。伸手轻轻的抽开门插销,缓缓的打开一条缝隙,向外面瞄着,然后继续拉开,一直到打开一个能够荣自己通过的空间。探头快速的往左右看了一眼。 嗯,挺好,左侧不远,也就三四步的距离,就是一个向上的楼梯。另一面应该是客栈的正门口了,那里的灯还亮着,之前自己观察的时候,他看见那里有个四十五六岁的男人,正在接待台后面。不过从现在的角度就看不见了,只能打斜,看见一个接待木台的一角。 范克勤闪身走了出去,回手把门轻轻的带上。然后往左一转,没几步沿着楼梯静静的往楼上而去。 到了二楼,范克勤看见一个房间,从门缝地下传出来了光亮,里面有点声。凭着他的耳力是能够听的清楚的,于是他站在二楼楼梯刚上来的地方,静静的听了一会,这里面的人聊的是,上海的见闻,说的是中文,但话语中有能够符合的时间,说的是从哪天刚来,我就觉上海这里挺好,昨天换玩班,还去虹口那面溜达了一下。 另外几个人也再跟他搭话,说的是生意都已经确定下来了,合同都签了,也就这两天就能完事。想去的话,也得等下一次的机会了。 如果是普通人听,好吧,那几个人说话声音似乎是习惯性的压低,普通人就算耳力好的那种,也只能知道有人在说话,但想要听见具体内容那是不可能的。但即便是听见了具体的内容,也不会觉得有什么,只会以为这是几个过来做生意的人,而且已经做成了,马上就要近期离开呢。 可是停在范克勤的耳朵里不一样,他是知道这个客栈里住着小鬼子特务的。是以听见这样的对话,第一时间就明白,这个房间里说话的人,百分之百是小鬼子特务无疑。只是其他的小鬼子特务,又住在哪个房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