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牧放开手上的信函,这封信也立刻化作千纸鹤的样子,飞向了地址上的目标。距离闪电侠巴里艾伦的家,倒是不远不近,大概隔着四五条街。杜牧跟随着千纸鹤,用混合着精神力的法力,将小丑所在的那间屋子笼罩。随后他微微挑眉。只见屋子的墙上,地上,到处都是各种剪纸,报纸,人物画像。这些人物男女老幼黑白亚皆有,像是破碎的拼图,围拢着中间的问号。【闪电侠?】这是在寻找中心城的闪电侠,但是又不知道闪电侠的具体身份?杜牧这下确定了,小丑只是获得了猫头鹰法庭的情报,最多知道那些从不遮掩自己身份的存在。一旦稍微遮掩,再加上平行世界的不同,小丑就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报了。而在这个房间内,正有一个小丑看着这些人物画像,悠哉悠哉的剪着报纸。当他看到了飞进来的千纸鹤后,微微一愣,伸出戴着绿手套的手,将缓缓飘落的千纸鹤接在手中。“小家伙,迷路了?”小丑摸了摸千纸鹤的脑袋,千纸鹤则像是融化了一样,瞬间摊开,变成了信封的样子。小丑眨眨眼,脸上露出笑容。“诶?是给我的信?真难得,是爸爸吗?当然,我不确定是哪个,嘻嘻嘻嘻……”杜牧没有直接上手杀死这个小丑。因为他忽然发现,这个小丑他并不认识。之前在哥谭杀死的那些小丑,有着和黑面具一样的共同点……那就是全是罪犯。有的是和他一起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的,有的却只是普通监狱的囚犯。杜牧某次来这个世界的时候,碰上蝙蝠侠为追查某个罪犯调动整个哥谭档案的画面,不经意间记住了所有哥谭罪犯的长相……当然,不是刻意去记的,只是再次看到总能想起来罢了。之前哥谭的小丑们,只有两个共同点,一个是全是年轻白人男性,另一个则是全都是罪犯。这小丑是种族歧视加性别歧视吗?除此之外,那些罪犯有的身体十分瘦弱,还不如普通人,因此并不是看中了罪犯的身体素质更强。杜牧微微思索,潜意识的经验被调动,想到一个可能……这次满世界感染的小丑,大概率就是那个脱口秀演员。他满嘴舞台观众之类的话语,再加上绑架了那些有独生子的家庭,也不像是为普通人考虑的样子。难道小丑认为,罪犯是同行,是和自己一样的演员。而普通人是互动对象和观众……不,应该是重要道具才对,只有在蝙蝠侠面前,才能消耗他们来调动蝙蝠侠的情绪?当然,这只是杜牧基于这个小丑的信息进行心理侧写,是真是假其实都没那么重要,只要确保目前没有普通人受伤就好。杜牧手做剑诀,一抬手,原本正兴致勃勃想把信封拆开的小丑,顿时惨叫着跌倒在地。“啊啊啊!!”小丑感觉到四肢传来的剧痛,低头一看发现现在的自己,简直像是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蛄蛹。而他的四肢全都被砍掉,掉在了地上。小丑在一开始的惨叫后,逐渐变为了笑声,怪笑道:“哈,畸形秀吗?其实我更乐意当主持人。”杜牧将还沉浸在十倍音速所带来的兴奋中的杰森放到地上,并告诫他,这次不要跟自己进屋,里面的画面对一个小朋友来说刺激太大了。虽然杀人比把人弄残废更过分,但毕竟表现形式不一样。杜牧缓缓飘入房间当中,小丑躺在地上,听到动静,立刻仰起头,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长袍,逆着阳光的人影。小丑顿时啧了一声:“切,无聊,居然是你,这么快就找过来了……难道说……”他裂开嘴,聚拢起脸颊的肌肉,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笑的浑身抽搐。“难道说?难道说?哥谭已经有烟花可以看了吗?”“新闻怎么还没有出现啊,不知道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血?蝙蝠又是怎么看你的?能告诉我吗?能告诉我吗?我很好奇!我很好奇!”杜牧姑且没有理会对方,而是抬头看着房间中的各种剪下来的照片,注意到了其中真的有巴里艾伦的身影……也不知道这小丑到底是蒙的还是真的有什么计算方式,居然把真闪电侠纳入了筛选范围内。这要是再给他一段时间,莫非还真能找出巴里艾伦?不过连闪电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,也就更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获得超能力的了。因此就算将对方感染成小丑,估计也不会成为小丑闪电侠。杜牧开口道:“伱找闪电侠做什么?你不是最心心念念着蝙蝠侠吗?其他超级英雄你也有兴趣?”小丑因为本就面色苍白,此时全身剧痛之下,面色不变,赫赫怪笑。“赫赫赫,你也知道他们?是了,你本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,当然知道他们,所以能和我透露一下,究竟谁是闪电侠吗?有奖问答环节哦。”相较而言,小丑倒是对杜牧如何找到自己,以及自己的处境并不太关心。杜牧此时已经分出了一部分法力,作为透明的身外化身,前往当地警局检查罪犯的档案了。在确定对方是普通人感染了小丑病毒,还是罪犯感染了小丑病毒之前,倒是没有再痛下杀手。杜牧坐在了小丑原本坐的沙发上,有关自己的情报,小丑应该也是从猫头鹰法庭那里获得的。此时身外化身已经到了警署,开始翻阅资料了,大概只需要3分钟的时间。中心城没有其他小丑了,杜牧也算稍微有了点时间,能和小丑简单聊几句。这个小丑的伤口已经被杜牧用高温法力止血,虽然看起来惨,场面却并不怎么血腥,只是十分诡异。那小丑蠕动着,爬向自己的胳膊,胳膊甚至还在神经性的抽动。大概真让他和自己的胳膊接触了,就能用酒神因子将残肢接回去了吧。杜牧对此不以为意,开口道:“哥谭的事情不用你担心,虽然我杀死了那些小丑,但炸弹也并没有引爆,现在哥谭人民还在享受美好的夜生活呢。”小丑闻言,顿时烦躁的拉下脸,也不爬了,嘴里恶狠狠道:“没意思,没意思极了……果然只有蝙蝠有趣,等下就让女保安把你赶出剧院。”杜牧挑眉:“女保安是谁?”小丑立刻喜笑颜开道:“嘻嘻嘻嘻,还能有谁?当然是这个世界的免疫系统,打倒异世界侵略者的无上女神,天堂岛的神奇女侠啦~”杜牧也微笑道:“是吗?不是女超人,卡拉·佐-艾尔吗?”小丑的笑容一僵,烦躁道:“剧透狗!剧透狗!一点猜谜乐趣也没有!你不知道上台和魔术师一起表演的时候要配合吗?没有素质,道德败坏的东西!”说着,小丑又看向杜牧,开始怪笑着挑衅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找闪电侠吗?我就不告诉你,你不是有读心术吗?看看你能不能从我的脑袋里自己得到这些内容,嘻嘻嘻……”杜牧理了理身上的长衫,随意道:“难怪每个世界的你都那么喜欢找蝙蝠侠的麻烦,看来你更喜欢能顺着你思路走的对手。”“可惜了,我并不是蝙蝠侠……也不是超人。”杜牧看着小丑,平静道:“我知道你身上的小丑病毒,恐怕连精神层面都能传染,所以就别指望我对你读心了。”小丑的面色彻底阴沉了下去。看来,他的笑容只对蝙蝠侠永久绽放。“刚刚我做了个小实验……果然哪怕是笑声,也能影响周围人的精神,你每次犯罪都是依靠这个来聚拢小混混当打手的吧?”小丑并未回答。但杜牧确认自己的想法没错……那些底层的瘾君子小混混,哪怕再脑残,也不可能跟着一个绝对不会发工资的老大混。而小丑却总能有源源不断的小弟,杜牧本来没有细想,只当是超级英雄作品约定俗成的不考虑反派组织架构问题。但今天直面小丑,却解开了这个疑惑。这就让小丑病毒,显得有点带有神秘色彩了。再联想到前世玩过的游戏中,小丑病毒的表现形式,几乎就是上一任小丑不停的在耳畔窃窃私语……杜牧有理由相信,每当小丑病毒更换一个新的宿主,也会将前任小丑的所有记忆和经验传播过去。明明每个小丑都并未经过长久的锻炼,也没有学习各种专业知识,在变成小丑之前都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小罪犯或小演员。一变成小丑,却能和顶级武学大师格斗天才蝙蝠侠打的有来有回,还能制造出各种蝙蝠侠都要谨慎对待的武器与机关。而这些机关陷阱,又往往带着一种朴素和古典。要么相信小丑就是碾压蝙蝠侠的超级天才,要么就是小丑继承了前任小丑的所有智慧和经验。杜牧更愿意相信后者。当然,小丑病毒肯定也是有局限性的……大概只能向后传递知识,而非身体素质,不然疯狂叠加超能力者就行了,这在dc世界肯定不缺。同时,叠加的知识与智慧,可能也会让小丑变得更加疯癫。知晓了小丑的智慧、煽动能力、格斗技巧、动手能力等来源后,杜牧释然一笑。当一个东西失去神秘感后,也就失去了危险感。杜牧看着脚下的小丑,语气轻松道:“说实话,我以前觉得你要么单纯就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罪犯,要么是一个掌握着导演权限,被疯狂开后门,甚至能提前看剧本的作弊反派。”“但今天,在我大致体验了你的能力后,我发现……你也没那么特别。”小丑的额头瞬间暴起青筋。他的眼球几乎立刻布满了血丝,牙齿咬的咯咯作响。似乎杜牧这句‘你也没那么特别’的杀伤力,要比砍掉他的四肢来的还大。小丑破防的就要破口大骂,杜牧却用法力封住了他的嘴。当然,杜牧是不怕垃圾话的,他只是不想对方的小丑病毒从体内泄露出来。同时,杜牧随意道:“原来如此,这具身体也是个罪犯……那结合我刚刚的猜想,大致明白了。”“除了普通人是宝贵的消耗品之外,他们的智慧和经验,也不如罪犯的犯罪经验对你有帮助,对吧?”“真是个精神层面的泔水桶啊。”杜牧感慨一句,下一刻,这个小丑便被笼罩在了赤红法力当中。这就好像全自动焚化炉。保证任何一个细胞和病毒都不会存活下来。同时,杜牧也将整个房间内,有关闪电侠的信息付之一炬。他对闪电侠巴里艾伦也没什么心思……对方现在才10岁,距离被闪电劈还有8年时间。当然,也可能没有八年,毕竟这个世界只是和电影版的闪点世界比较相似罢了,八年后的布鲁斯明显也不会像电影中那么老。就和班纳所在的漫威世界一样,融合了复仇者与超凡蜘蛛侠的电影,全都只是比较像的平行世界,并非完全一样。只是……如果大方向不出错,八年之后,佐德将军大概一样会入侵地球。嗯,由于时间太久,杜牧实在是生不起什么危机感。在那之前还有个变种人世界的天启呢。杜牧在焚化结束后,离开了这个小丑霸占的房屋,来到了杰森的身边。此时的杰森,正在和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孩聊天。那个小孩满脸惊奇道:“哇!一晚上从哥谭来到中心城?按照你的描述,你的飞行速度绝对超音速了!太厉害了,我要是也有这么快的速度就好了,我一定一天到晚满世界旅游。”杰森敷衍的点点头,神情有些诧异和不自然。他没想到,对方居然真的信了……刚刚杰森也是激动之下想和人炫耀,刚好被这个睡不着的小孩发现了,就胡吹乱侃一通,早就准备好迎接对方质疑的眼神,并打算丝毫不解释,只是淡然一笑。结果对方虽然不是真的很相信,却十分给面子的捧场,还在幻想真的拥有这样的速度,自己要怎么利用。杰森还真没和如此友善的同龄人相处过,一时倒是有些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。当然,是杜牧眼中的同龄,杰森已经十三四岁了,比这个世界的巴里艾伦还是大一点的。那个小男孩正是巴里艾伦,杜牧刚刚的注意力都在身外化身和对小丑精神与笑声的观察上,倒是没注意到巴里艾伦居然起床了,还和杰森畅聊了几分钟。杰森看到杜牧,立刻松了口气,对巴里艾伦挥挥手道:“好了,接下来我要走了,可能会去希腊或者西伯利亚,我们还要抓捕那个全世界乱窜的坏蛋组织呢。”巴里艾伦十分给面子的发出:“哇~~~”的惊叹,并且双眼冒光。杜牧微微一笑,他能感觉到,巴里艾伦并没有相信……但他却希望杰森说的是真的。爱幻想的年纪啊。于是杜牧也没有隐藏身形,直接在杰森脚下凝聚出五彩祥云,飘荡到半空中。巴里艾伦:“哇……啊?诶?嗯??”原本还以为那个大男孩和自己一样,只是在和别人阐述自己的幻想,所以巴里才作出那样的反应……因为他也希望,在自己说那些奇思妙想的时候,朋友们会如此给面子。结果没想到……自己是在玩,人家来真的?杜牧凝聚磁力线圈,嗖一下便带着杰森飞了出去。他用了十秒的时间,来加速到1马赫,在打出音爆的时候,早已远远离开了巴里艾伦所住的街道。但这一次,杜牧却特意让脚下的祥云散发出异样的光彩。于是,巴里艾伦就看到,点点星光的夜空之下,一簇流星顺着那个大男孩离去的方向亮起。巴里艾伦咽了咽口水,声音颤抖道:“真……真的超音速飞行啊?好歹有个飞行器啊,这干巴巴的直接飞,不合理啊……”————杰森看了看身后,景色以极快的速度远去缩小。杜牧微笑道:“怎么,舍不得刚刚认识的朋友?”杰森有些羞赧和急切道:“并不是!我只是觉得他很怪,居然我说什么就信什么,将来别被街上的那些卖粉的放贷的给骗了!”杜牧摇摇头:“放心吧,中心城的治安没那么差……大概吧,反正他有家人保护,单纯点没什么。”杰森这才一愣,随后平静下来,不再开口。是啊,人家父母双亲,家庭和睦,生活在富庶安宁的街区,哪里是哥谭的阴沟能比的。自己和对方,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自然不能用相同的处事风格。在高速飞行中,时间随着快速流逝在面前的景色衬托下,似乎跑的也很快。杰森觉得几乎没过多长时间,整个世界便变得白雪皑皑,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天空的漆黑与大地的灰白两种颜色,而中间,则用动态的风雪作为过渡。就在这时,一簇闪烁着的红光,吸引了杰森的注意。“到了。”杜牧偏转光线,藏匿身形,漂浮在一处大型军事基地的上空。而此时,整个军事基地红光大盛,到处都是爆炸和闪烁的探照灯。杜牧用法力探知脚下军事基地的情况,神色微动。“难怪……难怪之前精神力笼罩整个哥谭的时候,总觉得哪里不对。”“原来是少了这群超级罪犯。”此时,在军事基地内,浑身角质皮肤的鳄鱼人,任由俄军的子弹打在身上,狞笑着冲上前去,一口咬掉对方士兵的脑袋。另一个体型比鳄鱼人还强壮,全身肌肉堪比小号绿巨人的男人,直接扛起一扇金属大门当做盾牌,仿佛拆迁的坦克一样,不断破坏着军事基地内的各种防护与建筑。一个手持冲锋枪的男子躲在贝恩的盾牌下方,探出枪口,看似随意的扫射,却能让每颗子弹都精准的命中一个俄罗斯士兵的脑袋,甚至在墙壁上反弹到原本攻击不到的死角。而他们的共同点是……脸上都有着苍白的面孔,与歇斯底里的大笑。除此之外,还有无数的小丑,用各种花里胡哨的方式,或丢炸弹,或对枪,或干脆上去肉搏。嗯,也都是能想起来的面孔。原来这些家伙,都被小丑收编了……但他们并不重要。杜牧继续深入探查,终于在最深处,发现了一个自己精神力难以深入的球型牢笼。这个巨大的金属囚笼,用的材料除了钢铁与铅外,似乎还有某种隔绝精神力的材料,让杜牧的法力难以探入其中。牢笼的表面也没有任何缝隙,但好在通风似乎用的是上方垂吊巨球牢笼的管道,杜牧顺着管道找到进风口,终于将法力探入其中。在金属囚笼内部,中间有着粗大的金属柱,上面几个空隙,就是用来给里面的人呼吸的地方,除此之外,对囚禁其中的人而言,再也一无所有,半点光线也不存在。杜牧控制着法力,发出声音道:“卡拉·佐-艾尔?”没有动静。大概是昏迷状态吧。就在这时,杜牧注意到,一个小丑悠哉悠哉的来到金属囚笼前,敲了敲门:“哈喽?可爱的小超人?你在吗?”“真不好意思,在黎明之前打扰你的睡眠,不过我有点小麻烦,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力量,来帮这个世界清理一下毒素,嘻嘻嘻。”说着,这个穿着棉袄的小丑,按下了手中的对讲机。“来吧,唤醒我们的小超人,让她加入我们吧……”另一边当然也是小丑,但居然有些犹豫。“真的需要让超人加入我们吗?她不会直接把蝙蝠掐死吧?你知道我们肯定控制不了力道的。”棉大衣小丑自信满满道:“别担心!我看过猫头鹰法庭的记录,好几个世界中,我们都感染了超人,却也都被蝙蝠打败了。”“那是因为那些蝙蝠已经掌握了对付超人的技巧!他有氪石!”“我们也有。”“对哦,那没事了,等除掉那个局外人,我们再把她杀掉就是了,嘻嘻嘻嘻。”达成共识后,在杜牧刚刚沿着管道探查到的呼吸室内,顿时被几个小丑推开,奸笑着喷出了绿色的毒物。杜牧平静的将这些小丑病毒全部拦截了下来。与此同时……赤红的法力,将整个军事基地内的所有小丑全部笼罩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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