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说,这小子之前那般狂,是因为有血枭老魔撑腰?” 枯瘦黑袍老者眉头皱起。 此时,当看到道袍中年身旁的苏奕,在场其他老魔头皆有些意外。 他们隐约记得,在前来的路上,曾见过这个独自穿行于星空中的青袍少年。 “血枭,你怎么带了这么个小弟弟来了?” 一个美妇人娇笑开口,她气质阴柔,身段凹凸有致,薄薄一层抹胸都遮不住那一片高耸饱满,露出一大片细腻耀眼的雪白。 而在她手中,拎着一个白骨编织而成的花篮,让她平添一抹妖异慑人的气韵。 小弟弟? 苏奕眉头微挑。 就见道袍中年笑容温醇道:“华秀夫人可莫要小瞧人,我这位小兄弟可不简单,不说其他,只论胆色,便无人可及,便是我也钦佩不已。” 一众老魔头皆不由动容,眸光闪烁。 他们都了解道袍中年的为人,看似温醇慈和,实则性情孤傲无比,寻常轻易不会夸赞他人。 无疑,能够被他欣赏,且一起同行前来,这十多岁的少年,定然非寻常之辈了。 “那我们待会可要见识见识这位小兄弟的手段了。” 枯瘦黑袍老者皮笑容不笑道。 道袍中年笑容爽朗道:“我劝你这老家伙别有其他什么歪心思,否则,小心崩碎自己牙齿。” 枯瘦老者冷哼,“血枭,你这是人为,我连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都不如?” 道袍中年哈哈大笑起来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 其他老魔头见此,皆若有所思,他们都看得出来,血枭老魔似乎对这少年颇为看重。 而苏奕瞥了道袍中年一眼,没有吭声。 这老韭菜蔫儿坏,故意把他捧得很高,引起其他老怪物注意,似乎是想借他人之手,来摸一摸自己底细。 这就叫拱火! 不过,苏奕懒得在意这些,这些邪魔外道或许在这星空中气焰滔天,可在他眼中,也不过是一群韭菜。 “若让绝武皇那老匹夫看到,非高兴坏不可。” 苏奕莫名想起了一位老友,“嫉恶如仇绝武皇”,一生征战,专杀邪魔外道,死在他手底下的魔头,不计其数,被大荒各大邪道魔门视作“公敌”。 很快,苏奕的注意到被远处的景象吸引。 远处的星空中,悬浮着一颗宛如燃烧起来的巨大星辰,被汹涌的紫色神焰笼罩,映得星空一片光明。 隐隐约约,一阵古老的诵经声,远远地从那一颗星辰上断断续续地传出。 “为何……会有些熟悉的感觉……” 苏奕眉头微皱。 他看得出,那颗星辰并非燃烧,而是被一股如若紫色神焰般的大道力量所笼罩。 而那若隐若现的诵经声,则引起苏奕的留意。 他感到有些熟悉! “那一座衣冠冢,难道就在那一颗星辰上?” 此时,道袍中年主动出声,和那些老魔头攀谈起来。 “不错,我等已观察许久,大致断定,那一座三天前才横空出世的衣冠冢内,极可能藏着的是一部来历超凡的‘道经’!” 有人低语。 “一座被埋藏不知多少岁月的衣冠冢,却在横空出世的时候,紫焰腾空,明耀星穹,可想而知,那其中所藏的若真是一部道经,注定非同小可。” 有人眸光灼灼。 这些老魔头交谈时,并未避讳什么。 苏奕很快了解到,之前时候,就曾有皇者前往那颗星辰,可在刚抵达不久,便暴毙而亡! 正因如此,这些老魔头虽然渴望探寻这桩大造化,却至今也没人敢轻举妄动。 不过,按照他们的说法,已经有一人抵达那颗星辰,并且已经抵达那座衣冠冢之前! “那人是谁?” 道袍中年惊讶道。 “一个来自天玄界的家伙,玄照境后期修为,至于身份,还未真正查清楚。” 枯瘦黑袍老者神色间带着一丝轻蔑,道,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我们根本无须麻烦,等这家伙夺取机缘出来那一刻,就是他丧命之时!” 其他老怪物皆冷笑起来。 “可那桩机缘,可就不好分了。” 忽地,苏奕冷不丁出声。 一句话,令那些老怪物皆神色各异,气氛也诡异地沉闷了一些。 “小弟弟,你可真坏,我们这些人相识多年,配合默契,怎可能会因为区区一桩机缘就相互倾轧?” 那被称作华秀夫人的美妇笑眯眯开口,“反倒是你,我们可都不认识,注定是分不到造化的。” “血枭,你这位小兄弟可不老实!” 枯瘦老者冷哼,“我话撂在这,若这次他敢坏事,可别怪我先毙了他!” 杀气腾腾! 道袍中年轻叹一声,有些无奈地看向苏奕,“小兄弟,你也看到了,这一桩造化可没你的份。” 他这是在试探苏奕的态度,看着来历蹊跷的小肥羊,会作何反应。 苏奕若是就此妥协让步,他不介意趁此时机,一举将苏奕擒下,好好尝一尝这小肥羊的肉! 就见苏奕淡然道:“我有预感,这桩造化注定和你们无缘。” 此话一出,那些老怪物皆错愕。 旋即,一些老怪物皆笑起来,把苏奕的话当做气话。 “小弟弟,煮熟的鸭子,我们可不会让它飞了。” 华秀夫人娇笑道,“反倒是你,再敢说这般不吉利的话,小心姐姐翻脸无情,把你这张乌鸦嘴撕烂了。” 说着,她美眸深处杀机一闪。 苏奕不予理会。 道袍中年一直在端详苏奕的反应,原本都已经做好突下杀手的打算。 可眼见苏奕竟还如此平静和从容,内心一时不由犹豫了。 这究竟是只小肥羊,还是只披着羊皮的狼? 道袍中年有些拿捏不准。 就在此时—— 远处传来惊天轰鸣,那一颗如若燃烧的星辰上,无数紫色神焰忽地如潮水般溃散。 还不等那些神焰彻底散尽,一道身影忽地从那颗星辰上破空而起,如若闪电般朝远处掠去。 可尚在半途,一道狂暴的刀气猛地斩去,阻挡在那道身影前路上。 是那骑乘凶禽的灰衣男子出手了,他掌握战刀,如若鬼魅般,出现在那一道身影前 路上,气焰滔天,无比凶狂。 几乎同时,其他老魔头也纷纷出动,身影闪烁,各据一方,将那一道身影的退路全部封锁。 就是道袍中年,也一步迈过去,参与这一场围猎。 仔细看,被困的那一道身影,是一个身影消瘦,须发散乱的男子,身着长袍,脚踏一口道剑。 尤为醒目的是,这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光霞氤氲的青铜盒,一阵阵如若诵经般的声音从中传出,震得附近虚空泛起一阵阵涟漪。 一下子,那些老怪物眼神皆变得炽热贪婪起来。 他们都看得出,这青铜盒内的力量太过神异,明显不是那长袍男子能够压制,自然不可能被收进储物宝贝中! 气氛压抑,肃杀之气震荡星空。 长袍男子明显意识到不妙,深呼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老朽乃是天玄界‘月氏一族’太上长老月云山,还请各位道友行个方便,莫要阻我道途!” 天玄界!月氏! 一众老怪物眼眸一凝。 他们自然清楚,在天玄界,月氏足可称得上是顶尖势力,一方霸主,宗族内有玄幽境皇者坐镇! 就见长袍男子继续道:“不瞒各位,这青铜盒本就是我月氏先祖所留,老朽此来,只不过是取回先祖遗物,这青铜盒内所藏,也绝非是什么造化,而是一块由我家先祖所收藏的玉牒。” 此话一出,那些老魔头皆皱眉不已。 “可笑,你月家先祖的遗物,怎会藏在这颗星辰上的衣冠冢内?” 枯瘦老者冷哼。 “既然你说青铜盒内并非什么造化,不妨打开让我等看看,若真如你所言,只是一块没多少价值的玉牒,那我等自不会再为难你。” 华秀夫人语声呖呖。 这些老魔头皆有些忌惮月氏一族,没有立刻动手。 长袍男子摇头道:“不妥,这青铜盒一旦打开,那块玉牒就会破空而去,便是我也无法将其镇压。” “哼!若真是一块寻常玉牒,怎可能连你这等皇者都无法镇压?” 那手握战刀的灰袍男子,杀气腾腾,声震四方。 长袍男子顿时沉默了。 “诸位,迟则生变,再犹豫下去,这煮熟的鸭子恐怕真有可能飞了!” 那如若儒生的男子,冷幽幽开口。 长袍男子脸色骤变,厉声道:“你们这是真打算和我月氏为敌不成?” 道袍中年不禁露出一个和煦慈祥的笑容,道:“这里是星空之上,可不是天玄界!” 他周身气息暴涌,威势冲霄,一步迈出,正欲出手。 便在此时,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: “我之前说过,这桩造化和你们无缘,你们怎么就不信呢?” 伴随声音,苏奕那峻拔的身影早已从远处走来。 一众老怪物皆错愕,这小子疯了吗,胆敢这时候掺合进来,他这是想做什么?! 长袍男子也感到意外,一个十多岁的小家伙而已,难道打算从那些老魔头口中夺食? “小东西!老子之前也说过,你敢坏事,就毙了你,你这是浑没把老子的话放在眼中啊!!” 枯瘦老者脸色一沉,杀机暴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