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正在升起,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上,同时也叫醒了还在睡懒觉的学生。

  八楼校长室里,通宵没睡的凯尔放下手里的羽毛笔,并整理了一下面前厚厚的一摞羊皮纸。

  这是他最近半个月的经历,从开学被迫接受假扮邓布利多的任务,再到决定去法国,前往布斯巴顿,见到维克托教授并和他聊天……

  按照麦格教授的要求,凯尔用了一晚上的时间,反复回忆,尽可能把这些行动的时间都精确到小时……甚至分钟。

  当然,这里面肯定有错误的地方,毕竟他不可能做每件事之前都看一次时间,但凯尔觉得这并没有太大的影响,只要最关键的几个节点能对上就行。

  在他写这些的时候,画像里的校长们就在他身后看着,同样也看了一整个通宵……只不过他们不需要睡觉,精神比凯尔好得多。

  “等一下,你再让我看一下第十七页羊皮纸。”

  凯尔刚放下羽毛笔,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。

  那是一個穿着打扮都很中世纪的女巫,模样也很陌生,凯尔可以肯定,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。

  这也正常,校长室里画像并不算少,加起来有三十多个,但并不是每一个校长都像阿芒多迪佩特和菲尼亚斯布莱克一样,喜欢长时间待在这里……

  他们中差不多有一半的人,平时都会在别处的画像里,只有霍格沃茨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过来。

  现任校长邓布利多被困在时间循环里,就是大事,

  所以在得到消息后,他们全都过来了。

  这还是第一次,凯尔感觉校长室有些拥挤……当然,不是真的拥挤,毕竟他们不可能走出来,只是一种感觉。

  “你在发什么呆呢,快点儿。”那个中世纪女巫再次说道,语气严厉,像极了麦格教授生气时的样子,但比麦格教授更加古板教条。

  而且从周围人的表情来看,她并不是和好相处的人。

  凯尔也没有说什么,按照她的要求,把前面的羊皮纸拿开。

  第十七页上的内容,刚好就是他到达布斯巴顿的当天下午,和维克托教授在炼金课教室里说过的话。

  “炼金术的难度划分……学习炼金术的必要条件……炼金术教材……”

  虽然只看了一页的内容,但那位校长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。

  “告诉我,你问这些想做什么?”她厉声质问道。

  “没什么,只是好奇而已。”凯尔说。

  “好奇?”女巫眯着眼睛,显然不相信凯尔的说辞。

  “没错,在布斯巴顿,这门课很受学生欢迎,我就多问了两句。”凯尔笑了笑,“不然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呢。”

  “最好是这样。”女巫冷声道“记住,你只是假扮校长,不是真的校长,别做多余的事情。”

  “当然不会。”凯尔微笑着说。

  那个女巫看了他一眼。

  “我听说了,现在的校长……阿不思邓布利多很看好你,或许有一天,你真的能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。”

  “您过奖了。”凯尔谦虚地说,“邓布利多教授对每个人都是如此。”

  “但我必须警告你。”女巫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,“即便你真的成为了校长,也不能无端修改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……这是最伟大的女巫罗伊娜拉文克劳制定的课程,谁也不能改变它。”

  “啊,您说的没错。”凯尔连连点头,“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不能更改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”

  “伱能这么想,很好。”女巫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,她朝周围看了一眼,“都在这里干什么,为什么不去寻找对策!”

  有几个校长立刻就跑走了,剩下的也全都一言不发,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,甚至最闹腾的菲尼亚斯,这时候也难得安静了下来,全程没有说一句话。

  “算了,我现在去找米勒娃,在我看来,她比邓布利多更适合当校长。”女巫留下一句话后,便消失在了画框里。

  之后,凯尔清楚地看到,周围人全都松了一口气。

  “吓我一跳。”阿芒多迪佩特拍了拍胸口,对凯尔说道“刚才我还以为你要和固执的指针夫人吵起来呢。”

  “等等,她叫什么?”

  “固执的指针夫人。”阿芒多再次说道“她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,就好像指针一样,总是按照定好的路线行动,而且决不允许自己、和周围其他人出现偏差。”

  “她还是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士疯狂的崇拜者。”旁边的菲尼亚斯补充道“就算哪天拉文克劳说霍格沃茨是圆的,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,并并将其奉为真理。”

  “这很正常。”另一位校长说,“诺伊莉尔德所在的时期,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最艰难的时候,也就是她这种性格,要是换一个人,可能霍格沃茨早就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
  “最艰难的时期?”凯尔好奇道“可以仔细说说吗?”

  “算算时间,大概是七个世纪之前吧。”

  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“受时代的影响,当时黑魔法极为盛行,巫师们疯狂地迷恋制作那些拥有诡异能力的黑魔法物品,甚至已经变成了一种潮流……臭名昭著的光荣之手和水晶头骨,就是那个时期的产物,你应该知道这两样东西吧。”

  凯尔点点头。

  光荣之手就是一截干枯的手臂,在黑暗的环境中插上蜡烛,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到光亮。

  至于水晶头骨……那是一件用来占卜的物品,也是最早的水晶球,当然,它比水晶球的作用更大,制作方法也更加残忍,是魔法部明令禁止使用的东西。

  “这只是冰山一角,当时还有更多的黑魔法物品被发明和改良,在那种情况下,霍格沃茨的处境就极为艰难了,不得不面对来自黑巫师和麻瓜社会的双重压力。”

  又有一名校长说道“黑巫师将他们视为异端,拼尽一切想要攻占这里,然后向学生宣扬他们那一套可怕的理论。

  “麻瓜则把他们当做黑巫师的同党,极尽仇视,一旦发现周围有孩子觉醒了魔法,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。”

  凯尔沉默了,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恐怕当时的霍格沃茨根本招不到多少人。

  毕竟在魔法界,纯血巫师只占很少一部分,大多都是混血,或者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。

  当他们不再上学之后,霍格沃茨距离关门就真的不远了。

  “幸运的是,罗伊娜拉文克劳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。”那位校长继续说道“于是她在校长室留了一本书,里面有霍格沃茨遇到危险后的应对方式。”

  “所以,那位校长就是根据书里的内容,这才带着霍格沃茨平安度过了危机?”凯尔问道。

  “是的,严格按照计划,不允许有一丝差错。”

  “虽然成功带领霍格沃茨度过了危机,但她也逐渐养成了现在这种性格……将一切和罗伊娜拉文克劳的事情当做铁律。”

  “可以理解。”凯尔说,“这种事换成谁都一样。”

  “让我惊讶的是,你居然没有反驳她。”阿芒多说,“我以为你会和她据理力争来着。”

  “我为什么要争。”凯尔笑了笑,“她说的没错,我又不是真的校长,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。

  “和她争论,就算赢了也只是浪费了点时间,没有任何用处,反而顺着她的话能清净一些。”

  “这么说……你真打算在霍格沃茨开设一门炼金课?”菲尼亚斯挑了挑眉,问道。

  “不是我打算。”凯尔纠正道“我不是校长,没有这个权力,只能说是一个想法。”凯尔摇了摇头说,“现在炼金术在其他国家愈发重要,相关的物品也越来越多,霍格沃茨也不能太落后啊。”

  “不过这些都需要校长来做决定,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和前期具体的准备工作,如果通过了,至少我们知道该怎么做。

  “怎么,你们也反对新增加炼金课吗?”

  “我无所谓。”菲尼亚斯说,“反正和我也没关系。”

  “我倒是觉得,新增一门课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阿芒多说,“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已经延续一千年了,适当增加一些改变也不错。”

  “应该说是很有必要。”另一位常驻这里的校长,戴丽丝德文特说,“你们也不看看,现在霍格沃茨在国际魔法学校的排名都落后到多少名了。

  “十一所学校,我们排在第十位,甚至连没有校长的德姆斯特朗,排名都比我们高,你们都不觉得羞愧吗?”

  “和我没关系啊。”菲尼亚斯立刻甩锅道“我当校长的时候,霍格沃茨还是名列前茅呢,都要怪阿芒多。”

  “你放屁!”阿芒多迪佩特叫嚷道“就是从你当校长开始,霍格沃茨的排名才一路下滑的,你现在居然还想推卸责任?”

  “气死我了!”他一个转身,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根巨大的‘狼牙棒’。

  “你站那别动啊,咱们来好好探讨一下,关于学校的排名问题。”

  “住手……不对,住脚,你别过来啊,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……”菲尼亚斯拔腿就跑,熟练的动作,让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的校长们都傻了。

  现在他们……都这么活泼吗?

  不过对于戴丽丝德文特来说,已经见怪不怪了,她继续看着凯尔,说道“你的想法不错,但实施起来可不容易。”

  “您的意思是说,那位诺伊莉尔德校长会反对?”

  “这不重要。”戴丽丝摇了摇头,“我们这些过去的校长只有建议权,没有决定权,只要现任校长同意,她的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,最多就是再也不来了,当然,这同样没什么影响,我说的困难,是另外的情况。”

  “比如资金问题。”她继续说道“我当初也想新增加一门治疗课程,毕竟霍格沃茨只有草药和魔药,但光学这些,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治疗师还远远不够。

  “如果有一门治疗课的话,想要当治疗师的学生就可以在毕业后直接进入圣芒戈,能节省不少时间。”

  “这很好啊。”凯尔说,“我记得庞弗雷夫人也有过同样的想法。”

  “但学校没有足够的启动资金。”戴丽丝叹了口气,“开设一门新课需要的花费,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多。校董们也早已安于现状惯了,他们并不是很想再额外掏一大笔加隆,去做一件在他们看来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情。”

  “另外,学习炼金术需要的花费,可比治疗师还要多,难度肯定也更大。”

  “这个我知道。”凯尔点了点头。

  在炼金术里,龙鳞龙血都是常见的材料,使用频率就和魔药里的姜根鱼骨粉差不多,以布斯巴顿的财力,都不得不去火龙保护区收购那些其他人不要的残次品。

  但这也好解决,再降低一点儿标准就好了,用不起火龙的,就用带有火龙血统的材料。或者把炼金物品改成魔法物品……像他们上学时售卖的那些东西,其实也在这一范畴之内。

  不过这些都只是计划,能不能用得上,还得等到邓布利多回来之后再说。

  如果这次救援邓布利多的行动失败了,那计划得再好也没用。

  凯尔将打乱的羊皮纸重新整理好,又拜托校长们叫来了刚准备去上课的麦格教授。

  很快,校长室的门被推开了,麦格教授快步走了进来。

  “这是您要的东西。”凯尔把羊皮纸交给她。

  尽管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了,但麦格教授还是认真地翻看了一遍羊皮纸,并试图记住每一处细节。

  凯尔也没有打扰,就在旁边看着。

  “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?”几分钟后她突然问道。

  “就在学校里等吧。”凯尔想了想说,“等尼可把时间转换器修好。”

  “我认为你也可以去做点别的事情。”

  麦格教授抬起头,目光深邃地看着他,“现在学校一切如常,也不需要邓布利多经常露面了,你完全可以离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……比如你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说过的,一觉睡到中午。”

  “啊?”

  凯尔没想到麦格教授会这么说,“可您之前不是还想让我留在学校里,随时以邓布利多教授的样子去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吗?”

  “那只是以前的想法,现在不需要了。”

  麦格教授平静地说,“邓布利多经常不在学校,这很正常,而且你留在这里,反而还会增加暴露的可能性。

  “回去吧,或者再去别的地方游玩,放松一下……我推荐你去德国,那里的学术氛围很不错,和英国截然不同,很有特色,而且德国还盛行魁地奇,你总能在各种地方看到很多精彩的比赛。”

  “是这样吗?”

  凯尔小声说道“可是,我怎么感觉您是不想让我待在学校里,故意把我往外赶。”

  “既然你发现了……我确实有这种想法。”麦格教授很干脆地点点头,承认了下来,“这上面说尼可勒梅会把修好的时间转换器后送到霍格沃茨,这么做也能避免你擅自行动。”

  “有没有可能,尼可不是把时间转换器送到学校,而是送到我这里。”凯尔说。

  “那我就去他住的地方等。”

  麦格教授语气平静,“是的,不用怀疑,我认识尼可勒梅先生,也在年轻的时候去过他在德文郡的庄园,虽然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,但我知道要怎么才能见到他。”

  “那学校这边的变形课呢。”

  “我会提前找一个合适的人来代替我,这并不难。”

  “我必须再提醒你一遍,凯尔。”麦格教授表情严肃,“营救邓布利多是我们这些教授的责任,不是你的,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去冒险。”

  ……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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